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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延淵市本就有些微涼,而此時此刻飯桌上的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坐在莊洍瑾對面的莊父臉色十分鐵青,莊洍瑾對於莊父提出來的要求感到荒謬。

 

  「爸……」莊洍瑾微弱的聲音表達出了自己的不願,莊洍瑾快瘋了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商業聯姻這種東西,況且在延淵市莊氏算得上前三大的企業,怎麼可能還需要進行商業聯姻。

 

  「不管你怎麼說,你都要給我去結婚,這事沒得談。」單父的語氣十分強勢,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而單母也只是一臉擔憂的望向兩人,可莊洍瑾知道擔憂的眼神不是給她,自始自終都是希望自己妥協讓步。

 

  「爸你講理好嗎?我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你就要我跟他結婚。」莊洍瑾光想到自己未來可能得跟一個肥肚禿頭的糟老頭過生活,心情就盪到谷底,自己才二十五歲不會整個人生都要賠在這裡吧?

 

  「單司清,你現在知道是誰了。下個月的宴會我會安排妳們見面,妳給我表現好,好讓單司清答應,我跟他爸媽都談好了。」莊洍瑾聽到單司清兩個字她就愣住了,後面單父的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單司清?是那個單氏的單司清嗎?自己對單司清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大約自己七、八歲時在一場宴會中自己為了去撿回卡在樹上的風箏,不知道怎麼的想都沒想就沿著樹枝爬了上去,好不容易撿到風箏時才正準備向下爬時。

 

  「喂,妳小心點。」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莊洍瑾一不小心沒踩穩掉了下來,所幸高度不高,還被人給接住了可隨後那人兩手一鬆莊洍瑾的屁股還是跟地板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抬起頭莊洍瑾從沒想過這世上可以有人長得跟自己喜歡的洋娃娃一樣好看,留著烏黑的長髮還有著淡淡的香味,眼睛在太陽的照射下還是純粹的黑色,有別於其他大小姐都穿蓬蓬裙,她穿著貼身的連身裙不僅漂亮還帶有點中性風,不減女孩的美貌還多了一點英氣。

 

  「嘶……」對方發出不妙的聲音,莊洍瑾慌張地站起來只匆促的拍拍屁股也不顧自己的白色群子因為跌落在草地上而有些沾上泥土。

 

  「妳還好嗎!」莊洍瑾知道自己闖禍了,眼前的女孩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右肩膀,女孩沒說話只是對著莊洍瑾笑了笑,像是在示意自己沒事。

 

  沒多久有人帶走了女孩,莊洍瑾都還沒來的及問女孩叫什麼名字,後來在父母口中才得知那個女孩為了接住自己弄得肩膀脫臼,莊洍瑾被罰了禁閉,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每面對父親冷淡的視線總是讓她心寒,好像自己用遠到達不了父親的標準,而母親總想伸手扶住我一把,可迫於父親她終究沒伸出過手來。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女孩是單氏的大小姐單司清,因為兩人差不多的家庭背景時不時地會被莊父拿出來做比較。

 

  思緒回到現在

 

  「我送妳出國讀書,妳也沒讀出什麼樣的。妳看單司清人家大妳不過兩歲單氏在她的帶領下發展成現在這樣?妳這樣子我以後怎麼放心讓妳接手莊氏?」莊洍瑾明白了為什麼父親這麼堅持要自己跟單司清聯姻,原本在延淵市是由單氏、莊氏和歐氏三腳鼎立,可單氏在單司清接手後狠甩莊氏和歐氏幾條街,基本上連單氏的車尾燈都看不到,當單氏站穩腳跟後開始與歐氏有許多的合作不管是營造工程、遊戲產業、運輸事業……但凡想的到的產業單氏和歐氏都有大大小小的合作案,就像是有意在扶持歐氏,為此莊父還十分憂慮畢竟單氏和歐氏強強聯手,而莊氏卻是孤身在這場戰場上顯得有些孤立無援,可在幾年後歐氏大換血後,隨著歐氏的總經理倒台後兩家的合作也跟著結束了。

 

  「我也不想接手莊氏……」話還沒說完。

 

  「啪—」莊洍瑾狠狠地被打了一巴掌,腳步沒有站穩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我怎麼會生妳這麼一個無用的孽子!」莊父氣憤的起身頭也不回的上樓,母親兩邊不是人,當母親扶起莊洍瑾,莊洍瑾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欣慰下一秒母親的話像另一個巴掌一樣打在她身上。

 

  「小瑾妳聽爸爸的好嗎?」

 

  「我還不夠聽他的話嗎?從小到大我人生所有事都是他做決定的,他說一我不敢說二。當年我說我哭著說想留在延淵市,可是他呢?他眼都不眨就把我送出國,我說我不想讀企業管理,我有得選嗎?」莊洍瑾狼狽地甩開母親扶助自己手,滿眼通紅的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可她知道把脾氣撒在母親身上沒有用,母親也不過是那可笑又可悲的商業聯姻下的產物。

 

  莊洍瑾站穩了腳步,轉身就想逃離這個家。

 

  「小瑾……」單母看著莊洍瑾那悲壯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叫她,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幫助莊洍瑾。

 

  「那個什麼該死的宴會我會去,我妥協只不過是因為你們生我養我。」莊洍瑾知道自己這條命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她也知道跟單氏聯姻是最好的選擇,只不過她真的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能作主嗎?


 

  莊洍瑾躺在床上,這裡是當初自己一個人孤身來到澄清市讀書時,莊父買給她的房子,而在後來出國就很少回來,這裡就空置了,偶爾來只能把這裡當作逃避的地方,享受著幾天不當莊洍瑾的生活。

 

  莊洍瑾起身站在全身鏡面前,看著自己的臉頰有著艷紅的巴掌印「妳真可悲啊莊洍瑾,妳到底有什麼東西屬於自己?」莊洍瑾握緊拳頭用力的砸向鏡子,鏡子碎落一地,莊洍瑾任由那些碎片划傷自己的手腳。

 

  「這是第幾次了?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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